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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一句话让小混混的我高考金榜题名!

2016/6/7

 

记得2008那年4月,距我高考还有两个多月。那时的我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小混子,对于高考和人生的规划有点找不着北。

 

 

学校离家五六十里路,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,从早到晚几乎离不开教室。不知是因为性格叛逆还是极致讨厌这种生活,我的成绩也上上下下一度从前十名下滑到班级三十名开外,座位也从前排搬到了教室的倒数第二排。看看四周成堆的书卷和一个个紧张令人窒息的未老先衰的面孔,我打心底抵触和烦躁,常常把头埋进书堆里独自想心事或者浑浑噩噩的打着瞌睡......我讨厌这样生不如死的“折磨”......

 

 

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像我这样的小混混,是没救了,连大学的边都别想,包括我自己。老师也逐渐放弃了我不再过问我的学习。就这样,有一搭,无一搭的,学也好,玩也好,越到最后我越不放在心上了。大学,门朝哪开,鬼知道呢?

 

 

记得下雨的一天,心情更加沉闷,强烈的欲望促使我想回家和父母坦白不想参加高考,我要出去打工要闯出一片天。内心的激烈斗争,我鼓起了勇气,走向了班主任老师。我的请假理由是,“肚子疼,我要回家”。班主任根本没问“要不要紧,需不需要去医务室”之类的话,直接给我准了假。下午,出了校门的我,撒了欢跑向车站……

 

 

一心做好决定的我,回到家遇到了冰冷的目光。

 

“怎么回来了?”父亲说。

“我肚子疼。”回了一句。

 

此后,父亲的脸色便冷峻起来,不再有交流,但是我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异常气氛,心里便不由自主打起鼓来。

 

 

晚饭过后,父亲来到我的房里一根根的抽烟和我聊起他“面朝黄土背朝天”的人生悲惨命运,从闹饥荒差点饿死,到赤着脚上完初中,到没条件上高中绝望的在床上哭了几天......再聊到我们这一代人的幸福感.....越说越严厉,越说音量越高,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本来憋在心里的话一句也说不上来。看着父亲苍老的脸庞,和失望的眼神,再也忍不住了,羞愧和委屈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兀自想着过去,想着现在,还有摸不着的未来,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大半夜。

 

 

第二天醒来,我要回学校了,父亲煮了满满一兜子的鸡蛋拿给了我,所有的愠色一扫而光,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。父亲执拗开着他的三轮车送我,那是家里第一台超过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。或许是不放心或许是有话要说,临走时,父亲的一句话,让我记忆深刻,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了,这句话对我的警醒,胜过于拳头打在身上的疼。
 

“学习就好像坐车,你现在快要到目的地了,你要下车还是继续坐车,自己选择。”说完,父亲便走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回到学校,我像是变了一个人,每天疯狂的学习,似乎有使不完的劲,脑海里总是闪现父亲的那句话,我对自己说,“我要继续坐车”。
 

 

付出有了回报。两个月后迎来高考,我成了班级“黑马”,超常发挥名次一跃成为班级第二名,考上了大学。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几天,父亲像个三岁的小孩一样,走路都似乎带着节奏,逢人就报喜,一聊就聊个没完。在临近大学报道的半个月,父亲选了个吉日为我摆了酒宴请来了全村老少,那一天父亲喝的酩酊大醉,拉着我的手语无伦次,失态的哭了...

 

 

农忙结束没多久,我终于等到了报道的日子,父亲依然开着他的宝贝三轮车送我去车站。去镇上车站的马路年久失修,尽管父亲把三轮车开得很慢,我俩还是像坐轿子一样颠来颠去。那条路很安静,只偶尔有树上的虫叫和鸟鸣,父亲时不时的哼着《西游记》里的小曲:敢问路在何方?路在脚下....

 

 

日子走的很快,大学第一年寒假回家,一出车站,就看到父亲和脏兮兮的三轮车伫在车站门口,我拎着行李一路小跑过去。大红色的三轮车身沾上了很多泥巴,提醒着我父亲这半年有多忙碌。行李还未放到三轮上,父亲就把他军大衣脱下来给我,军大衣上有很多泥土,有点潮湿,却很暖和......

 

那年春节,父亲给三轮车贴了对联,还把三轮车洗得跟新买来时一样干净。用父亲话说:它到我们家吃苦了走了太多大路小路,洗干净了,给它过个好年。

 

寒假结束返校,还是父亲送我去车站,在那条坑坑洼洼的路上,父亲告诉我,村里准备修路了,修一条平坦的水泥路。父亲看着我说:人生就像从老家通往城里的路,沙土、泥泞、水泥、柏油…不光要努力走出土路,上了柏油路更要努力,才能走的更好,因为从水泥路开始就不再是一个人!

 

 

一晃四年,2012年毕业后,我去了很远的城市工作,家乡的水泥路也修好了,回家时,父亲那辆三轮车车看起来不再那么光彩照人,但跑起来却不颠簸,然而我的心情却不再平静。从农村到城市,生活和工作让自己疲惫不堪,对将来只剩下迷茫。一路上父亲聊了很多,快走到村头时,前方多了个岔口,是一条新修的水泥路。父亲语指着路对我说:“选好路就走下去,好路孬路都能走。”

 

2016年3月,我接到奶奶离世的消息,匆匆赶回家。这次,是表哥开着小汽车在等我,汽车平稳地走过那条平坦的水泥路,很快就到家了。出殡那天,父亲伤心得无法站立,我搀着父亲跟在灵车后面,惊觉父亲的手上布满裂痕。小时候,父亲常把我扛在肩上走,那是童年里难忘的美好记忆,而这一次,却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搀着父亲走。

 

 

奶奶葬礼结束后,父亲执意送我,他又开来了那台三轮车,此时的三轮车已经开始有点旧了,就像年老的父亲一样布满皱纹。进了车站,我看着父亲开着三轮车慢慢踏上回程的路。我记得很清楚,前面是个岔路口,有两条路,两条都能回家的路。